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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海钩沉|那年,萧红为何不给鲁迅写信……答案在这里
来源:本站   发布时间:2024-08-15   浏览次数:


作者自序


随着年龄渐长,我越来越清醒地意识到:一个人的能力和精力都是有限的,这决定了在文学的海洋里遨游,无论你怎样的不遗余力,都无法予取予夺,阅尽奇珍,而只能有取有舍,量力而行,即所谓“弱水三千,只取一瓢”。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,进入新世纪之后,我开始有意识地收窄自己的文学视野及相关努力, 即由原来信马由缰、漫无边际的文学阅读与作家关注,逐渐集中到其中的两个方面:一是以研究、评介和专题选编出版的方式,参与中国现代散文的建设;二是从事文学研究,撰写学术随笔,以此与中国现代作家对话。这本学术随笔集《遥望文学的昨天》, 便是我在后一种向度上摸索前行的部分成果。

我撰写研究和评论文章一向缺乏严格的——但有时也是僵硬板滞的——“学科自觉”,而情愿让手中的笔墨扣紧心中或文本的问题逶迤前行,收入本书的研究现代作家和作品的文字亦复如此。不过既然是文学研究,就不可能没有比较集中的视线和相对稳定的对象,就不可能不形成自己的聚焦点和着力处,具体到本书来说,即有一批作家在不同的历史语境和人际关系中频频现身,进而成为本书四个文章专辑的关键词:第一辑:以鲁迅为中心;第二辑:环绕瞿秋白展开;第三辑:萧红、萧军和丁玲是连环主角;第四辑:从鲁迅、茅盾和聂绀弩与中国古典文学的某种联系说开去。如果把上述作家从文学史划分和创作倾向上加以概括,即可发现,他们都属于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左翼作家。

20世纪30年代的左联,以及以左联为主导的左翼文学运动,是中国近现代史上的重大历史文化现象,是中国文学革命向革命文学发展转变的连接点和融会处,是真正的人民文学的出发现场与奠基阶段。作为一种历史性存在,当年的左翼文学运动难免存 在这样或那样的幼稚、生涩与偏颇,甚至留下了“左”的印痕乃至教训,但就整体而言,它的成就和贡献是主要的和本质性的, 是不可否认和无法磨灭的。尤其是其中的一些重要作家,如作为 左联盟主和旗手的鲁迅,曾参与过党对左联的领导工作的瞿秋白, 在文坛留下了鼎新或传世之作的著名作家茅盾、丁玲、萧红、萧军、东平等,其秉持的为真理、为正义、为平等、为弱者发声的 基本立场和战斗精神,以及各具匠心的艺术探索,各见所长的人 生实践和创作经验,迄今闪烁着绚丽的光彩,仍是我们从事文学 创作乃至修身做人的不容忽视的有效镜鉴和优秀资源。唯其如此, 我在研究现代文学时更多地将目光投向了他们,同时亦把笔墨更多地落在了他们身上。但愿我这一番努力不是隔靴搔痒,或者郢书燕说。

收入本书的文字无疑包含着学术上的思考和追求,但构成文本和诉诸读者的文字,却依旧是我喜欢也习惯的随笔体。之所以如此,固然有在文本表述层面丰富主体情致、激活艺术感觉、强化其感染力与可读性的考虑,但更深一层的想法,还是想探索一 下现代述学文体的多样性与可能性。我总觉得,在当下的文学乃至学术空间里,除了“穿靴戴帽”、规矩森然的“学报体”之外,鲁迅所提倡的“轻论文”,李健吾所擅长的“印象式”文论,何其芳构建的“诗性”文论,雷达殷切呼唤的“美文式批评”,都有属于自己的旺盛而强劲的生命力,都值得积极尝试和深入拓展。我虽然才疏学浅,但依旧愿意在这一向度上做些探索,做些努力。“身不能至,心向往之”,这庶几就是如今之我。

壬寅冬日于滨城